水過無痕，命止無情

＊參賽＜古早味背叛文大賽＞作品

＊超級久違更新

漆黑的天空，瀰漫著壓抑的黑色氣息，大氣精靈驚慌的嚶語隨風四散，這是冰炎自褚冥漾消失後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濃厚的惡意，彷彿在唱響黑暗世界的到來。

身邊的紫袍搭檔因之前被黑暗氣息侵蝕的身體尚需調養仍被強制扣留在醫療班接受自家弟弟的二十四小時的照（ㄐㄧㄢ）顧（ㄕˋ），在手機收到任務通知時便自行過來跟其他隊伍會合了，殊不知會在茫茫黑影中看到熟悉的身影，對方貌似也看到了他，手輕輕一揮，陰影帶來的沉重壓力瞬間減輕，所有正在與白色種族酣戰的鬼族停止了動作，在冰炎面前分開一條通往他的道路，對著那人俯首稱臣，而其他人則是一臉困惑的表情看著這一幕。

「你怎麼在這裡？」自從解決了搭檔兄弟倆神祭的事後，這個白癡又再次搞失蹤，連學校課都不上了，以為他是去了黑王那裡閉關了，然而直到事情告了一段落去了一趟獄界抓人才發現根本沒有那人的身影。

跟其他人使了個眼色表示不要輕舉妄動後，冰炎舉步走向面前熟悉的身影，僅進的過程中，冰炎不只一次的思考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多年不見的小學弟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這麼久不見不是都應該先敘敘舊問我這幾年過的好嗎？或是沒有我在的學院是怎樣的歲月靜好？」掀起遮住大半面容的黑色斗篷，褚冥漾經過歲月流逝退去稚嫩，更顯成熟的精緻面容嶄露在冰炎艷紅的眼前，彷彿今天天氣真好般避開了疑問。

「你是太久沒被我種了是嗎？你現在是怎麼回事？」額上青筋一突，實在不是很懂褚冥漾又在發什麼神經的冰炎壓下揍人的衝動，一邊觀察褚冥漾的表情，心裡同時奇怪怎麼聽不到對方的心聲。

「你是不是在想怎麼聽不到我的心聲了對吧？冰與炎的殿下。」如星空般耀眼的墨瞳未有一絲波瀾，嘴角微彎，勾起邪笑，像是故意在激怒誰般，字字句句都踩在冰炎發怒的點上。

「你！」帶著皮手套的手握緊，就差舉起拳頭往面前的頭上揍下去，就被褚冥漾接下來的話打斷。

「時間在走，人都是會變的，我不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可以什麼都不懂的褚冥漾了。如你所見，好像沒必要解釋太多，是吧？」細長的手指勾繞著長及腰間的黑髮，褚冥漾好似沒感受到冰炎的怒火般，給人一副不關己事的輕鬆姿態。

「褚！你墮落了。」眼前的褚冥漾好似變了一個人般，在看向周圍貌似對褚冥漾忠誠的中低階鬼族，冰炎的眼神透露出失望，低沉的說。

「我本來就該屬於黑暗，哪來的墮落？」彷彿聽到笑話般，褚冥漾捧腹大笑，因為情緒的波動，鬼族們開始蠢蠢欲動。

「褚，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環視周圍的低階鬼族，冰炎召喚出烽云凋戈，槍峰指向剛止住笑意的褚冥漾。

「看來談判破裂了呢，雖然我實在很不想傷害學長的說。都愣著做什麼？留下這個人，其他人都給我殺了。」嘆了口氣，褚冥漾帶著一臉惋惜，轉身對周遭的黑色氣息下達命令，低階鬼族得到指令，全湧向冰炎身後的其他袍級們，場面瞬間被各色術法及袍級的怒罵交織，獨留冰炎與褚冥漾對峙。

「妖師褚冥漾勾結鬼族，即刻絞殺！」某頭上長著鹿角的黑袍怒吼著。

「褚冥漾！我跟你不共載天！」好像曾經在白園追殺過的路人甲揮舞著大刀砍向左邊的鬼族，結果沒注意到身後的敵人，一吼完就一命嗚呼。

「邪惡的妖師！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看到同伴被殺的白袍，本欲衝向前，卻被接踵而來的低階鬼族圍困在中間。

「今天一定讓褚冥漾死無全屍！」一個渾身沾染血汙的紫袍突破包圍圈衝向前，被褚冥漾一槍崩倒，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聽著背後的咒罵聲，冰炎皺著眉頭，赤紅的雙眼直視褚冥漾不言一語，似是仍舊等待著褚冥漾的解釋。

「你們期望我一輩子保有初心，但容易嗎？」收回看向冰炎後方戰場的視線，看著面前曾經仰慕深愛著的學長，褚冥漾泛起苦笑，想起曾經懦弱無能的自己只能躲在所有人的背後受保護，讓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受傷，甚至是回到主神的懷抱。

「重柳因為我被同族殺害，夏碎學長隨時會被來路不明的黑色種族迫害，認識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的，學長，你不也深受其害嗎？」再次想起學院戰時為了就自己因此喪命的學長，褚冥漾情緒出現起伏，利用精神力控制的陰影也因此產生波動。

「褚，你冷靜一點！」感受到周圍氣息的變化，冰炎彷彿猜到褚冥漾越來越無法控制住情緒，瀕臨失控的邊緣，上前欲阻止褚冥漾在胡思亂想。

「不要碰我！」褚冥漾大吼一聲，揮開了冰炎伸向他的手。

「我不過是回到黑色的一方，對所有人都好。」，「如果我繼續龜縮在白色世界根本無法變強，會一直受你們保護，永遠躲在你們的羽翼下，然後再一次次的看著你們在我面前一個一個的倒下，這種日子我受夠了！」

「那現在這樣殘害無辜就是你想要的嗎？」指著後面的混戰，冰炎語氣嚴肅，「有的袍級已經身受重傷、有的已扭曲成鬼族，正殘害著昔日的夥伴，這就是你要的嗎？褚冥漾。」

「你也聽到他們的謾罵聲了，那是他們死有餘辜！」避開冰炎的直視，褚冥漾語帶不屑，避重就輕。

「你太讓我失望了。」聽到褚冥漾的話，冰炎重新舉起手裡的幻武兵器，槍尖指著褚冥漾。

「呵！果然還是說出來了呢，學長。」罩著黑色斗篷的身軀一愣，彷彿是為了等冰炎說出這句話，褚冥漾將視線轉回，眼神裡透露著說不清的情緒。

「那我只能讓你更加失望了。」冰炎還未看清，腦內突然傳來褚冥漾的聲音，同時面前的人兒突然欺身向前，本欲收回幻武的手不知什麼原因無法放下，眼睜睜看著槍身沒入褚冥漾的身軀，滿目的鮮紅占滿整個視野。

「褚冥漾，你這又是幹什麼？」像是結束任務般身體恢復了活動能力，冰炎放開握著幻武的手，上前接住搖搖欲墜的褚冥漾。

「你知道嗎學長？因為自己的軟弱害你死過一次，當時無能的我恨不得全世界都跟著你一起陪葬，後來你復活了，卻接二連三的又有其他人因為我被黑暗同盟盯上，我就想啊，他們不就是要我的力量嗎？我給就是了，不要再傷害我身邊的朋友了。」褚冥漾吐出嘴裡的血，斷斷續續地說，「當然黑暗同盟哪能相信呢？所以我爬到現在這個位置，能與你比肩的地位，就是為了製造讓學長親自解決我的機會，與其被獵殺隊殺了，我寧可死在你手裡。」強撐著逐漸渙散的意識，褚冥漾利用僅剩的精神力控制著陰影的回收，天空恢復了陰雨的灰色，鬼族沒有了陰影力量的供給，如斷線人偶般全癱倒在地，隨之灰飛煙滅。

「褚，救你是我自願的，其他人都護著你也是他們的意願，你不要這麼自責，剩下的等止血了再說，你先別講話，我帶你回去治療。」冰炎全部的心思都在褚冥漾的傷口上，雖然對著傷口念了止血咒，卻毫無效果，仍持續往外冒著血水，正準備丟下傳送陣的動作被相對自己小上許多的手壓住。

「學長，沒用的。」看著冰炎不解的眼神，褚冥漾接著說，「我對自己下了詛咒，只要是經你手的傷口，都沒有治癒的可能，只有任其流血直至死亡。」

「你何必對自己這麼狠？」聽到褚冥漾這樣詛咒自己，冰炎不淡定了。

「算是對背叛你們這件事道歉吧。學長，對不起。」深深望著面露驚慌的冰炎，褚冥漾嘴角漾起苦笑，思緒飄遠。

「為了成為能配得上你的人，我這麼努力的活著，要隨時控制自己的情緒避免被陰影影響，我為了活下來就用盡了全力，怎麼還是無法追上你呢？」嘴裡瀰漫著腥甜，延著蒼白的嘴角淌下，腹部被長槍貫穿的傷口仍源源不斷的流出溫熱的鮮紅液體，褚冥漾因失血而模糊的視線裡一片銀白，彷彿是呢喃，抑或是控訴著命運，

「以妖師褚冥漾之名，祝福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能不再受千年前凡斯的詛咒影響。」憑著記憶摸向記憶中每次看每次都心動的俊俏容顏，褚冥漾輕聲祝福。

「褚冥漾，夠了！不要再用言靈了，撐下去。」為無法救回懷中人的生命而自責的冰炎，聽到褚冥漾動用自己的先天力量祝福感到又急又氣。

「我樂意啊。」聽出冰炎語氣裡的緊張，褚冥漾笑了。

「…」

「吶，學長。」沒再聽到聲音，失去力氣的手在垂下時被另一隻有力的手抓住，褚冥漾笑得更加燦爛。

「我喜歡你。」在生命彌留之際，褚冥漾好似擁有了勇氣，說出了埋在自己心中多年的情感。

經歷了這麼多世間險惡也依舊璀璨的黑眸緩緩閉起，生命煞然而止。

「褚，你真的…很欠揍，也不聽人把話說完。」不顧滿身的鮮紅，將沒了聲息的身軀抱進自己懷裡，彷彿要將他揉進自己心裡般越抱越緊。

「我愛你，褚。」

刖芸有話說：

慶幸自己還能撿回初心用渣文筆繼續胡言亂語，雖然現在原著裡的冰漾每天發糖彷彿在告訴全天下我們就是在一起很久了，我們現在可是老夫老妻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了解對方的地步，但我還是想看虐到爆炸崩潰的系列嗚嗚嗚（逼著轉戰夏千黨的部分？）

求摸摸＞^＜